第九十章 第三乐章：进行曲（Ⅱ）
“……喂！亥姬！喂！别发呆了，拿着这毛巾，擦擦头上的雨水！……”</p>
烘烤过的毛巾飞了起来，直直地盘在了她的脸上。</p>
也及时盖住了她有些翻涌的情绪。</p>
亥姬摇了摇头，没有回答，只是抓着毛巾，一点一点地开始清理头发和脸颊上沾染的阴冷湿意。</p>
最后，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扔在地板上，她皱着眉，轻轻叹了口气。</p>
“你没事吧？”穆林从料理店老板那里要了一杯温热的日本烧酒，递到她冰凉的掌中。</p>
“我没事……”亥姬接过酒杯，轻轻道了一声谢之后，又变得沉默起来。</p>
透过这家料理店落地的玻璃窗，能清楚地看见室外的暴雨是多么猛烈，如同海啸席卷，誓要把这座藏污纳垢的城市彻底冲刷干净。</p>
“自从我来到夜之城以后，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天……”</p>
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氛围，穆林努力寻找着话题。</p>
他学着亥姬的样子，搬着椅子，靠在窗边坐下，睁着一双棕色的眸子，将万千雨滴自云端出生，转眼间便在地面坠亡的短暂过程尽收眼底。</p>
“你来夜之城几年了？”亥姬沉默了几秒，终于有了反应。</p>
“快四年了吧……”穆林掰着指头短暂地数了一下，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。</p>
“哈，真看不出来……”亥姬轻叹一声，“我来夜之城，满打满算才一年……”</p>
“你是从网监的其他城市分部调任来的？……还是直接在夜之城分部网监注册登记的？……”</p>
“你是不是没和女生闲聊过？说话怎么这么弯弯绕绕的？”</p>
一口喝完大半杯的温热酒液，亥姬轻笑一声，还是忍不住像往常一样地嘲讽了他一句。</p>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穆林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。</p>
“哈，我明白。”亥姬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，“我是来到夜之城以后，被网监发现，破格录用为特工的。”</p>
“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是天差地别啊……”穆林感慨地说着，点了一杯日本店里不常见的烈酒，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。</p>
“哈，我该说什么，谢谢夸奖？”轻轻地把空酒杯搁置在桌上，亥姬舒缓地叹了口热气，叫来老板，又点了三瓶清酒和一碗腾骨拉面。</p>
“现在精神好点了？我看你都有力气吃面……”</p>
穆林悄悄观察着她变化的神色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顺便也给自己点了一份牛肉拉面外加两瓶烈酒。</p>
“你刚刚……在找约见的人吗？别误会……我能问吗？”</p>
他斟酌着语句，小心翼翼地开口，却因为紧张而显得语无伦次。</p>
“你喜欢我？”</p>
亥姬往嘴里倒了一口温热的酒液，斜斜地瞥了紧张兮兮的穆林一眼。</p>
“啊？不……我没有……”</p>
如她所料，穆林果然变得一副窘迫的样子，耳垂也变得通红了起来。</p>
“不管是喜欢也好，不喜欢也罢，说话别叽叽歪歪的，有事说事，别夹着尾巴做人……那点口头上的用心、在意与讨好，除了自己以外，感动不了任何人。”</p>
悄悄地瞅了一眼亥姬满脸认真的表情之后，穆林垂下脑袋，低低地应了一声。</p>
“你刚刚找到了约见的人吗？”穆林犹豫着，努力地从嘴巴里憋出完整的语句。</p>
“没……”亥姬摇了摇头，“还有，继续努力吧，现在还是差远了……”</p>
“什么差远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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