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夜梨
刘昭宁心里已经很不耐烦，面子上又不好多说，从怀里掏出香囊给温乔看了看，又急急地拿了回去。</p>
齐戈将三个从外州而来的人，带到了大堂。</p>
一人来自扬州，行商，贩卖丝绸，年过四十。一人来自梁州，流民，五短身材，以搬运重物为生计。一人亦来自梁州，名叫方怀，游侠，年约二十，身形瘦弱，面容略显苍白，眼神傲慢而自负。</p>
刘昭宁看着三个人，最后在方怀面前停下，问道：“方怀，八月廿四日晚上到次日凌晨，你在哪里？”</p>
方怀神色不悦，敷衍道：“我和柯永，王裕喝酒喝到大半夜，然后就休息去了。”</p>
刘昭宁望着方怀，疑惑道：“可是，我刚才问过柯永和王裕，他们说那天晚上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喝酒。”</p>
方怀冷冷地哼了一声：“这几个口是心非的家伙，他们在说谎！”</p>
刘昭宁从侍卫手中接过穆天刀铺的刀，拿到方怀面前，问道：“方怀，这是你的刀吗？”</p>
方怀目光轻轻晃动了一下，答道：“是的，我拿到宣阳坊去修理了。”</p>
刘昭宁拔出刀刃，问道：“那么你能告诉我，这把刀上的缺口是怎么回事吗？这可是新开的口子。”</p>
方怀看了看刀刃，不以为意道：“我送刀过去的时候没有这道口子，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</p>
刘昭宁左手狠狠拍着桌子，厉声道：“你当我们听你说话都不动脑子的吗？这么骗人，你送刀过去的时候没有缺口，从刀铺拿出来的时候就有缺口了，难道这道口子是刀匠给你修刀的时候打出来的？”</p>
齐戈站在旁边听着方怀和刘昭宁的谈话，走上前来，和解道：“方怀，刘侍郎问你话，你要从实回答，不得隐瞒。”</p>
方怀看了看齐戈，咬紧嘴唇，答道：“好了，好了，这把刀是我在后院练刀的时候砍到木桩伤到的。”</p>
刘昭宁道：“刀铺掌柜穆天说，你会说凉州话。”</p>
方怀道：“我确实会说一些，小时候在凉州待过，后来去了梁州，现在在长安落脚。”</p>
刘昭宁看着方怀，悠悠道：“凉州和梁州好像是同一个地方，你是从大唐边境的凉州来的吗？”</p>
方怀不耐烦道：“我不是从凉州来的，文书上写得很清楚，是梁州，汉中的梁州，你不认得字吗？”</p>
刘昭宁看着方怀沉默不语，随后转过身，与温乔对视了一眼。温乔走上前去查验方怀的过所文书，又问了他一些问题。</p>
刘昭宁走到王五身边，低声问道：“王五，是他吗？”</p>
王五趁刘昭宁没注意，神色惶恐地看了一眼齐戈，又看着方怀，答道：“刘侍郎，看上去挺像，年纪轻轻，身材也像。”</p>
刘昭宁望着温乔，微微颔首，做了一个准备抓捕的手势。温乔环顾着大堂内的情形，会意地点点头。</p>
刘昭宁回到方怀面前，说道：“方怀，你要跟我们去刑部大牢走一趟。”</p>
方怀看着刘昭宁，又看了看齐戈，惊惧道：“什么？齐戈，你没和我说过要去刑部大牢。”</p>
方怀将腰际上的长刀拿在手里，争辩道：“你们找错人了！我不是红雀！”</p>
“方怀，你身上疑点太多，我们不得不这么做。”刘昭宁望着方怀手中的刀，淡然道，“不过放心，如果你不是红雀，我们问几句话就会放你出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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