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2. 改换年号
岩桥慎一正在做梦。</p>
他梦到自己提着鸟笼走在海滨大道上，笼子里装着只云雀。叮铃铃的车铃铛声在他身后响起，一辆自行车骑上来。</p>
自行车上的女孩戴着他的长颈鹿头套，虽然看不到脸，岩桥慎一却知道那是中森明菜。</p>
中森明菜踩动脚踏，和他擦身而过时，又拨动车铃铛。</p>
自行车从他身边经过，越来越远，眼看变成一个黑点。追不上她，岩桥慎一于是打开鸟笼，云雀拍打着翅膀，冲向黑点消失的方向——</p>
尖锐的铃声从梦里到了梦外，又从梦外进了梦里。岩桥慎一睁开眼睛，才意识到这铃声来自他床头的电话。</p>
一大早的电话，总是带有某种事态紧急的不祥意味。他伸出胳膊，拿起话筒。</p>
“慎一君。”</p>
电话里是渡边万由美的声音。她语气一顿，“对不起，还没有起来吗？”</p>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</p>
岩桥慎一去拿床头的手表，快七点十分。平时这个时间他已经醒了，大概昨天跑的地方太多，累过了头，才一直睡到了现在。</p>
“天蝗毙下崩了。”渡边万由美告诉他。</p>
岩桥慎一揉了揉太阳穴，反应了一下，“崩了？”</p>
渡边万由美以为他听不懂“崩了”是什么意思，又解释了一句，“天蝗毙下去世了。”</p>
“哦。”岩桥慎一反应完，清醒了。</p>
“我在大厅等你，一会儿见。”扰了他的梦，渡边万由美没在电话里再多说。</p>
岩桥慎一答应着，放下电话，打开电视，都不用换台，随便一个电视台都是静止的画面，配着“天蝗陛下崩御”六个汉字，男主持人一再重复天蝗在今日清晨去世。</p>
对天蝗翘辫子这件事，他除了大快人心之外没什么想法。</p>
比起天蝗死不死，他更关心的还是要如何应对接下来因为国丧期带来的种种改变。毕竟，一旦遇到这种特殊事件，艺能界都是重点关照对象。</p>
已经持续了几个月的自肃期，已经给岩桥慎一打了预防针，让他对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情况多少有了个底。</p>
确认完新闻，岩桥慎一关掉电视，走进浴室。</p>
头脑清醒过来，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，他忽然又想起早上的那个梦。戴着他的头套的中森明菜……</p>
中森明菜总是惦记着要戴他的头套玩，要是把这个梦告诉她，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。</p>
把自己给收拾完，岩桥慎一到大厅去跟渡边万由美会合。</p>
渡边万由美正跟随行的工作人员交待些什么，岩桥慎一走过去，她冲他微微一笑，“抱歉，好像把你给吵醒了。”</p>
工作人员跟岩桥慎一寒暄，又和渡边万由美说了声，先一步走开了。</p>
“要是因为这种事被吵醒，那倒无妨。”岩桥慎一语气轻松的打趣一句，在她对面坐下，看看渡边万由美，她也是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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