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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闹够了吗

  诱饵

这一撞,着实不轻。


沈桢眼前发黑,缓了半晌,空气中,全是他身体厚重浓郁的男香味。


陈渊握住她腰肢,头俯低,“磕着了?”


她捋了捋散开的马尾,“没。”


他伸手,触摸她鼻梁,“红了一块,真没磕?”


沈桢撇开脸,不自在。


陈渊背对其他人,“桌上的东西,尝了吗?”他将她堵在墙角,“苦不苦。”


她略怔,“药是你放的?”


他沉默。


“你竟然知道我贫血?”


“你和安秘书提,我无意听到。”


沈桢抿唇,“我一会儿还给你。”


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他嗓音闷哑,“我很快就”


“陈渊。”


他没说完,被一道女声打断。


万喜喜神情平静,眼神却犀利带刺,掠过沈桢,意味不明吐出俩字,“真巧。”又立马补了一句,“赶上你午休。”


陈渊深呼气,退后一步,整理衬衣的褶皱。


万喜喜梭巡走廊上的男男女女,“你员工?”


他很淡漠,“嗯。”


她挽住他手臂,“不介绍吗?”


其中一个同事瞧出了门道,“陈总,您的太太?”


陈渊面色发沉,抽回,“不是。”


万喜喜很端庄热情,宣示主权,“我是你们陈总的未婚妻。”


她看向陈渊,问那名同事,“我们般配吗?”


“当然般配,陈总和太太是郎才女貌。”


万喜喜春风满面笑,侧过身故意问,“沈助理,我和陈总相配吗?”


沈桢清楚,刚才的一幕惹毛她了,摆明了刁难自己,越搭理,越掉坑,扭头要撤。


“沈助理,你没听见我问你话吗?”


沈桢停下,她再次逼问,“难道沈助理是觉得,不入流的小家子和陈总更配?我反而觉得,有些阿猫阿狗脏了陈总。”


陈渊看了她一眼,“你有完吗。”


他直接回办公室,万喜喜暂时作罢,也跟进去,他反手关门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

“我不能来?”她歪头笑,“都订婚了,我还没来过你的办公室呢。”


他坐下,心不在焉翻文件,“吃午饭了吗。”


“没有呢。”


“公司食堂的淮扬菜不错,我吩咐安秘书带你去。”


陈渊拨通内线,万喜喜忽然坐在他腿上,唇贴着他面颊,“我不喜欢安秘书,她掩护你,欺骗我。”


陈渊立即后仰,躲开她,“你起来,这是在办公室。”


“别动。”她伏在陈渊肩头,胳膊拥着他胸膛,“没人在。你就当演戏,反正演不了多久了。”


陈渊蹙眉,攥住她手腕挪开,“周六我会出现。”


万喜喜不肯抽离,死死地抱住他,“既然没断,现在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吗?”


他眉头蹙得更紧。


“陈渊,哪怕是一天,我要尽未婚妻的义务,你也要尽未婚夫的职责。你答应过,给我一个圆满的结束。”


安桥这时回拨,万喜喜抢先按下免提,“安秘书,咖啡。”


“万小姐?”她显然没料到,懵了片刻,“您要加糖吗。”


“两包奶精的冰美式,热玫瑰茶,各要一杯,告诉沈助理送到总经办。”


来不及确认,那端断线了。


安桥在饮水间找到沈桢,向她说了这茬,她犹豫,“我不想去。”


“万小姐点名你去。”安桥也没辙,“不过当陈总的面,她不敢发难你,你放下就走。”


其实沈桢和陈渊的传言,在晟和的散播范围不小。


上周五,前台蹭安桥的车,途中问,沈助理是陈总的情人吗。


安桥没说是,更没说不是。


毕竟陈渊有这份心思,也将退婚提上日程了。


那边,沈桢进入办公室,陈渊目光落在她脸上,发现没一点血色,“不舒服?”


她全程垂头,端着托盘走到桌前。


直到,陈渊喊名字,“沈桢。”


她这才撩眼皮,“有点着凉。”


“昨晚冻着了吗?”


她没回应。


万喜喜起身,挡住,压低声,“你贱不贱。”


沈桢面无表情看她。


“除了晟和,你无处可去了?非要赖在我男人的地盘,装可怜无辜。”


她高高在上的样子,接过茶杯,沈桢出其不意撒手,杯子摔在万喜喜脚面,冒着白蒙蒙的热气。


“万小姐,抱歉,我只专注听您讲话,失手了。”沈桢抓起茶几上的纸盒,蹲下清理地板。


万喜喜踩住那滩咖啡渍,高跟鞋溅起一滴,溅在沈桢额头,“你成心的。”


“你到底干什么。”陈渊语气冷冽,制止她。


随即绕过办公桌,拽起沈桢,“叫保洁收拾,你出去。”


胸腔郁结了一口气,沈桢越过他,直面万喜喜,“我从未应聘过晟和,是市场部经理找原来的公司要了我,我没背景,上司安排在哪,我只能在哪。你指责我赖着,那晟和凭什么调动我?另外,辞不辞职是我的权力,晟和不姓万。”


“你傍上陈崇州,脾气养得倒骄横——”万喜喜用力拉她,陈渊扼住她,一推,“你闹够了吗?”


万喜喜愣了一秒,眼眶迅速泛红。


陈渊双手扣在腰侧,平复着情绪,“你下去。”


沈桢离开后,他提醒她,“我们之间,你该明白分寸。否则剩下的戏,可演可不演了。”


万喜喜胸口急剧隆起,“你认为我找茬?一个训练有素的助理,打碎杯子的低级错误,会犯吗?”


“那你想怎样,再打她一巴掌?”陈渊一阵燥得慌,扯了领带,丢在沙发上,“你忘了老二如何还你一巴掌了。”


那巴掌,是万喜喜平生挨得第一下。


何佩瑜如今风光无限,陈崇州也算得上“子凭母贵”的典范,无人敢提及他不堪的出身。


在上流圈,不是嫡系,却胜过所有嫡系的风头。


饶是打了她,再委屈,出于顾忌陈崇州的前景和势力,万宥良没翻这笔旧账。


陈家的两房,俨然暗流涌动,哪房是最终赢家,外界一头雾水,完全琢磨不透。


万喜喜站在他面前,“陈渊,就算我们断,你也不能跟她。”


他眯眼,一贯深沉儒雅的面孔,渗出一丝寒意,“你是不是过分了。”


“我万喜喜败在没家世的女人手上,你要我沦为笑柄吗?”


陈渊拿起外套,“家世从来不是衡量爱情的筹码。”


他走出办公室,万喜喜在后面追,“陈渊!”


路过员工大厅,她拦在前面,众目睽睽下,用纸巾擦拭他左脸的口红印,“下属偷偷笑话你呢。”


陈渊凝视她许久,似乎要看破她的意图,万喜喜表现得极为自然,无懈可击。


他拂开她手,一言不发离去。


万喜喜盯着他背影,眼里浮出诡计。


医院里,陈崇州靠着窗户抽烟,尽头的手术室,红灯亮了四个小时。


廖坤从超市回门诊部,顺便上楼,“你下午不接诊?”


他掸烟灰,“夜班。”


廖坤一瞟,“老乔亲自做?你面子挺大啊,他在业内一刀难求,只给官太太和富太太主刀。”


陈崇州揉眉骨,纾解压力,“比预计时间超一半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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