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忒修斯之船（Ⅰ）
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记忆，那他还是原本的那个人吗？</p>
希怛反复摩挲着下巴，清秀的眉微皱。</p>
“……我思故我在，希怛……”雅威坐在副驾驶位上，侧着头看那夜幕包裹下的一片红海。</p>
2074年，1月13日20：00，一个不寻常的委托。</p>
“记忆是组成“人”不可或缺的一部分……”他似乎听见了希怛的心声，用手来回抚摸着她的银发，轻声与她耳语。</p>
“我们的委托人……”气流渗入柔嫩的耳道，发痒的感觉令她耸了一下肩膀，“真是出了一道难题啊……”</p>
时间拨回到今天早上，一切都要从罗格的那通电话开始。</p>
2074年，1月13日6：20</p>
“瑞吉娜说你完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……”罗格微笑着赞许过后，接着说，“现在越来越多的委托指名要你完成了……”</p>
“比如说这一次的委托，一对夫妻发觉他们最好的朋友乔尔.凯瑞在一次治疗过后变得神情恍惚，似乎出现了失忆的症状，专门发布委托，请你去调查原因。可提供的线索包括：乔尔曾就诊的，包括夜之城心理健康中心在内的多家医院记录，他的人际关系网以及……”</p>
“嚯嚯嚯……”希怛搞怪地模仿着某部著名超梦电影中女反派的笑声，“之前是垃圾工，条子……现在轮到了侦探希怛的出场时间！”</p>
“注意安全，希怛，别放松警惕……最后……祝你好运。”罗格翻了个白眼，还是忍不住关心了她了一句。</p>
“拜拜，罗格！”希怛笑眯眯地挂断电话之后，立刻扑向坐在沙发上的雅威。</p>
“宝贝我们来活喽！快跟我出门，姐姐带你见见世面！”</p>
雅威时常会坏心眼地思考，如果哪一天希怛犯病了，他究竟能不能分辨出真假。</p>
无奈地拨开她凑过来的脸蛋，看着她耍宝的可爱模样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。</p>
“所以我们的委托是什么？侦探希怛小姐？”他配合着出演希怛的侦探小剧场。</p>
出于尊重，他没有窃听她与罗格的通话。虽然希怛不会对他有所隐瞒。</p>
“我们要盯梢一个人——乔尔.凯瑞，助手雅威先生。”她板着脸，故作正经地说着，身上的衣服却歪斜着，滑稽又可爱。</p>
“好好好……”他笑着把她揽入怀中，抱着瘦小的她走到洗手台洗漱。</p>
“噔噔噔噔……噔噔……噔噔噔……”她在雅威怀里张牙舞爪着，嘴里却仍搞怪地哼着某部超梦电影的经典开头音乐。</p>
“希怛，音乐错啦！”雅威把她放到洗手台边，轻轻在希怛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，“这个是特工希怛，不是侦探希怛用的……”</p>
“哎呀……”希怛红着脸，低头刷牙。</p>
2074年，1月13日8：00</p>
希怛用那辆破旧的天穹赫拉载着雅威，来到委托目标的居住地点——威斯特布鲁克区－宪章山－高级公寓。</p>
“话说之前遇到了那群虎爪帮时……”希怛将车停靠在街边，打算通过聊天来消磨盯梢的无聊时间，“你就是用早上那样的方法……那样的视角，去杀死他们吗？”</p>
“差不多吧……”雅威一边把副驾驶的座椅放倒，舒舒服服地躺着，一边思索着回答，“我倒是不用那么麻烦……我只用想就好了，无所谓睁眼闭眼……”</p>
“我眨眼之间，他们转瞬即死！”希怛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。</p>
她双眼发光，语气兴奋，“太帅咯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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