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西西弗斯（完）（二合一）
2074年，1月13日8：30</p>
压在身上的重量令她呼吸困难，她挣扎着，把趴在自己身上的蠢猪用力踢下床。</p>
她理了理自己散乱的金色长发，回想起昨晚视野中那不断靠近的臃肿肚皮和恶臭毛发，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起来。</p>
“*你*的伍德，”她一时半会儿没找到纸巾，干脆用被子角擦着嘴巴，“真**的人渣！”</p>
她咒骂着，往瘫倒在地上的肥硕男人脸上狠狠吐了几口唾沫。</p>
“对不起，玛丽。”伍德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，圆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，“我做得太过火了，你知道我有多喜……”</p>
“去你*的！”玛丽捡起扔在床脚的破烂护士服，团成一团，扔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。</p>
“霍华德博士比你优秀一万倍！”她歇斯底里地喊叫，狠狠用脚踹着地上那团白花花的肥肉。</p>
“玛丽……霍华德博士有妻子和孩子……”伍德忍着疼痛，擦了擦脸上的唾沫，“而且你也缺钱用，不是吗？”</p>
“现在、立刻、马上给老娘滚出去！”她咆哮着，白皙的脖子上青筋暴起。</p>
“好的……玛丽……我马上走……”伍德从地上爬起来，慌张地抓起他皱巴巴的衣服，走出房门外。</p>
“对不……”</p>
“砰！”</p>
笨重的他躲闪不及，被大门狠狠地拍在脸上。</p>
“对不起……玛丽……”他捂着流血的鼻子，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，“别怪我，要怪就怪你最爱的霍华德博士吧……”</p>
玛丽.邓斯特，女，20岁，在“夜之城心理健康中心”担任前台护士，年轻有为。</p>
“去**的年轻有为！”她烦躁地把桌上摊开的日记扔到一边。</p>
玛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写日记的习惯。</p>
或许她是在下意识模仿霍华德博士吧。那个老练、成熟、富有魅力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勾动着她的心弦。</p>
玛丽把扔到地上的日记重新捡回来，摊在桌上。</p>
她有记录身边人生平的习惯，这点也是跟她的心上人——霍华德博士学的。</p>
霍华德.威尔金森，男，57岁，在精神病学与脑部研究领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。一年前……还是两年前，发明出记忆清除技术……</p>
“最近有点反常……”她摩挲着下巴，紧紧皱着眉头。</p>
她不仅弄丢了以前的黑色日记本，甚至记不清霍华德博士是哪一年发明的记忆清除治疗法了。</p>
“是2073年还是2072年来着的？”她苦恼地敲了敲脑壳，“约博士出来问问吧……”</p>
玛丽轻轻拍了一下手掌，转忧为喜。</p>
今天轮到她在“夜之城心理健康中心”诊所上夜班，博士白天应该也有空。</p>
至于伍德？</p>
她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和他在一起了。</p>
为了钱吗？</p>
“夜之城心理健康中心”的护士工作薪水不低，她为什么缺钱来着？</p>
她好像……忘记了。</p>
不过无所谓，问问博士就知道了。</p>
她喜滋滋地想着，离开桌子，走向浴室。</p>
“唰……”</p>
她喜欢静静地聆听水滴们坠亡在瓷砖上的声响。</p>
蒸腾的水雾将玛丽全身包裹，她用手混合着热水，清理昨夜留下的痕迹，脑海中却回忆起霍华德博士成熟、英俊的面孔。</p>
那虚幻的性感轮廓令她浑身颤抖，瘫软在地上。</p>
热水无情地在她全身浇灌着，带走一切污浊。</p>
玛丽走出浴室，用干净毛巾将全身擦净，在衣柜旁挑选合适的穿着。</p>
她幻想着哪一套搭配最勾人魂魄，能令霍华德博士目眩神迷，甘愿在她裙下臣服。“喂，霍华德博士？”她一边通话着，一边发出皮肤与布料磨蹭时的声响。</p>
“今天中午有空吗？就我们俩，老地方，出来聊聊？”玛丽嘴角上扬，电话那头男人加重的喘息声令她兴奋不已。</p>
“好……”听到意料之中的答复，她高兴地笑出了声。</p>
玛丽打开视频模式，从衣柜中取出白色的丝袜，仔细比对好前后。</p>
她坐到床边，对着镜头，将丝袜卷起，穿至脚尖。双手调整着袜尖与足根的位置，缓缓地向上滚动。</p>
“霍华德博士……我爱你……”她一字一顿地说着，缓缓将丝袜拉到她娇嫩的膝盖处。</p>
她侧耳倾听，一边等待着霍华德的回答，一边站起身，慢慢地将丝袜拉至白皙的大腿根部。</p>
“对不起……玛丽……我们不能……”电话那头的男人吞咽着口水，艰难地回答，“我有妻子和孩子，你知道的……”</p>
她充耳不闻，将丝袜均匀伸展到腰部，确定丝袜与腿部紧贴后，用双手将丝袜裤身部分撑开，缓缓拉上到她紧致的腰间。</p>
“霍、华、德……”她看向镜头，双手调整着袜腿。</p>
“你不说，我不说，谁知道？”她对着他，伸出脚尖，白色之下包裹着她吹弹可破的粉红。</p>
电话那头没有人回答，无声地挂断了。</p>
她叹了口气，瘫倒在床上，金色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，如同寂静盛开的洛丽玛丝玫瑰。</p>
2074年，1月13日12：15</p>
她安静地坐在餐桌旁，沉默地注视霍华德博士和他的妻子牵着手，一同面向着她走来。</p>
“中午好，霍华德博士和……威尔金森太太……”她尽力平静地打着招呼，伸手遮掩住嘴角轻微的抽搐。</p>
“玛丽……”霍华德博士欲言又止，转头看了一眼妻子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</p>
他们三人坐在一起，在四周喧嚣的包围下，沉默地吃着午餐。</p>
“喂？有病人……疑似恢复……”</p>
刺耳的电话声撕破了死寂的静默，霍华德歉意地对玛丽笑了笑，拿着手机，快步离开餐厅。</p>
“对不起……威尔金森太太……”玛丽低着头，脸向下，轻轻搁置在桌上，“你不要怪霍华德，是我主动……勾……引……”</p>
她一字一顿地说着，喉咙连着身体一起越发颤抖着，直到失去对声音的控制，泣不成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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