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常乐坊
常乐坊内，酒肆茶楼都有人经营，不过这些店铺年久失修，墙面上留着深深的裂痕，污浊不堪。每个店铺外都坐着乞丐，衣不蔽体，手里拿着黑硬的馒头，嘴里还在不停咀嚼着食物。另外一些游手好闲的人，站在墙边，闲聊之外，就是不怀好意地打量行人。</p>
长安城内的正经人家，听到常乐坊的名字便连连摇头，更不会愿意到坊内生活和居住。</p>
男子带着刘昭宁等人来到一处矮房。房子歪歪斜斜，共有两层。一楼住处，二楼阁间，放置杂物。</p>
矮房没有木门，木梁上悬着一块布帘。灰色的长布，粗制不堪，已经辨认不清原来的颜色。</p>
房内，光线昏暗，没有点灯，一共住着五名男子。两人躺在地上休息，三人靠在墙边喝酒，眼神呆滞，面容憔悴不堪。</p>
男子大声吆喝道：“王五，生意来了。”</p>
王五看见熟人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过来，惊异道：“许三，你不是昨晚被抓回去了吗？怎么又逃出来了？”</p>
王五说完，正对上温乔一脸冷峻的神情，不禁后退了半步，上下打量起对方，看到温乔手里的长刀和脚上的官靴，急忙跳将起来，想要逃跑。温乔出手抓住他的臂弯，拉到身旁，将王五带出房间。刘昭宁也跟了出去。</p>
王五靠墙站着，颤声道：“官爷，我以后再也不出常乐坊了。昨晚是喝醉酒，趁着酒性才这么做的。你饶过我吧。”</p>
刘昭宁质问道：“王五，昨晚你有没有看到崔王爷的官轿。”</p>
王五额头上不停冒着冷汗道：“我看到红雀杀人了！我看到他杀了崔利成！”</p>
刘昭宁和温乔互相交换了眼神，接着问道：“红雀的样貌你看到了吗？”</p>
王五摇了摇头道：“他的动作太快，一身黑衣，我看到他杀完人，往南面离开了。”</p>
刘昭宁道：“如果再看到他，还认得出来吗？”</p>
王五怔神道：“大概能看出七八分，像是个少年，长发束在后颈，可以辨认。”</p>
崔利成被暗杀之后，茶楼酒肆的吃客议论不断，谣言越传越离谱。王府的仆役说前几天王府后院就怪事不断，庭院内可以隐约听到窃窃低语。赶车的马夫说一位流浪汉看到了红雀的容貌。禁军府传出来消息，一位禁军侍卫与红雀打斗过，留下了性命，神志恍惚，回忆不起任何事情。</p>
太多闲言碎语掩盖了真相，再加上崔利成常年欺压平民，抢占城外大量良田沃土，强征赋税，奴役百姓。当朝皇帝对此又视而不管，早就惹得民众怨声载道，无处诉苦。听闻红雀杀人之后，便作了首歌谣传唱不止：</p>
城中红雀行，长安未可知，</p>
生时杀贼臣，枯骨何处葬。</p>
城南客栈后堂，齐戈笑道：“孙传尧，干得很好，红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。现在城内流言四起，都在赞赏你的行为。李珣将这件事情压在京兆府，交给李景宣来处理。我看你下手干净利落，他们很难破案。上峰这个对结果很满意，你就在城南客栈住下，我绝不会亏待你。”</p>
请收藏本站：https://www.bhmcpuyuan.com 笔趣阁。手机版：https://m.bhmcpuyua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