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蓝航线（56）续
出了隧道就是一条通往谷地的岔路，那是砂石铺成的乡村公路，围绕着长满杂树的小丘，公路的左侧，是布劳河，浑浊的河水奔腾而下。</p>
山姆猛打方向盘，轿车拐进了岔路。</p>
急转弯将卡特琳娜用力甩向车的右侧，又被安全带给拉住。她惊醒了。</p>
“怎么回事！”她问。</p>
“夫人，我们被盯梢了。”娜塔莉回答。</p>
汽车没有减速，开始在砂石路上颠簸起来，车身后尘土飞扬。</p>
“谁？”凯特琳娜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。</p>
“德国人吧，”娜塔莉耸耸肩，“还有法国警察。”</p>
卡特琳娜想回头看上一眼，一阵剧烈的颠簸，使她放弃了这种企图。</p>
“美丽的女士们，坐好了。”山姆说。</p>
他竟然吹起了口哨。</p>
梅赛德斯沉重的车身和强劲的发动机显示出了无与伦比的优良性能，在颠簸的山路上仍然高速平稳地奔驰。但是他们的座驾毕竟是一辆适用于城市道路的行政车，与后面那辆相比，底盘较低，在越野上就吃了亏。</p>
山姆嘟哝了一句什么，减慢了车速。</p>
后面那辆车迅速地赶了上来。</p>
两辆车扬起的尘土几乎将后面的视线全部遮挡了。</p>
轰隆一声，娜塔莉感到车身猛地一震。</p>
车尾被追赶的车狠狠地撞了一下。</p>
“哇哦!”</p>
山姆夸张地喊了一声。</p>
一声发动机的轰鸣传来，在昏黄的尘土中，娜塔莉看见一团黑影从右侧冒了出来。</p>
一阵金属的撞击声传来，车身无声地剧烈抖动起来，他们被从右侧狠狠地撞了一下。</p>
卡特琳娜夸张地尖叫了一声，继而用布列塔尼土话大声地咒骂起来。</p>
轿车摇晃着偏离了道路。</p>
那辆德国人的车继续从右侧挤压过来。</p>
山姆没有减速，踩了一脚油门，试图加速摆脱挤压。</p>
颠簸的砂石路面降低了行政车的性能，另一辆梅赛德斯仍然紧紧地咬住了它。</p>
又是一阵撞击，娜塔莉感觉到了钢制主梁咔咔地震动。</p>
山姆也不禁骂了一句，停止了轻佻的口哨声。</p>
眼前又是一个转弯，右侧是倾斜的山坡，左侧是河谷，河滩上遍布巨石，与公路的高度相差约二十米。</p>
山姆骂了一句没人听得懂的纽约俚语，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。</p>
发动机象猫科动物一样吼叫了一声，车身象箭一样冲了过去。娜塔莉感到呼吸都快停止了。</p>
德国人的车几乎在同一瞬间加速，仍然死死地咬着目标。</p>
飞溅的砂石疯狂地敲打着两辆汽车的车身，噼噼啪啪的声音如同机枪扫射。</p>
眼前就是转弯。</p>
山姆的脚仍然死踩着油门不放。</p>
两辆车飞一样奔向弯道。</p>
山姆忽然往右猛打方向盘。</p>
卡特琳娜又一次尖叫起来。</p>
轰隆一声巨响。</p>
右侧的梅塞德斯被猛烈推向山坡，右轮滑过斜坡，车身瞬间倾斜。高速度产生的摩擦力和侧向的撞击将车身掀起。</p>
它飞了起来，失去了控制，一头栽向左侧的河滩。</p>
山姆驾车在它即将撞上的前一瞬冲了过去。</p>
一声沉重的闷响，轿车砸在河滩的巨石上。</p>
山姆没空看一眼手下败将，座驾已经飞掠过了弯道。</p>
这几下撞击使轿车的右侧损伤严重，玻璃早已粉碎，车门和主梁都可怕地扭曲开来。</p>
“小姐们，你们还好吧。”山姆问。</p>
“妈的，还没死。”卡特琳娜紧紧地握着娜塔莉的手，全身和那条安全带都紧崩地象拉满的弓弦。</p>
“还有一辆。”娜塔莉说。</p>
山姆看了一眼后视镜，那辆蓝色的雪铁龙已经加速追了上来。</p>
撞击使梅赛德斯的性能打了折扣，发动机的轰鸣开始嘶哑，车速也明显降了下来。</p>
山姆将汽车紧贴着道路的右侧。</p>
“啪、啪”两声枪响，雪铁龙里有人在朝他们射击。</p>
一发子弹击中了后窗，碎玻璃四处飞溅。</p>
梅赛德斯忽然降低了速度。</p>
雪铁龙出现在左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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