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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

  从众

第63章


一个人的多样性,最先从眼神泄露,人还是那个人,感觉却是截然不同了。


邵博闻大部分时间都是宽厚温和的,然而这个夜晚的这个房间内,某种幽深的掠夺意味从他的目光里浮现出来,使得他看起来带上了一种布裹刀锋的侵略性。


温柔是种水滴石穿的魅力,强势却不同,它在瞬间让猎物折服。


常远血脉沸腾,他是成年人,对接下来的事情心知肚明并且抱有期待,但什么事情没有经验都是白扯,跟邵博闻重逢之前他没机会有,现在只好新手上阵穷紧张,捂得手心里全是躁汗。


为了显得淡定,他只好以不变应万变,像个攻一样盘坐得四平八稳,对于一个即将步入和谐的人来说,这姿态看着着实有些性冷淡了。


邵博闻本来也有点紧张,激动或是亢奋,他也分不清,不过这都临门一脚了他要是还有心思分辨,那就是不务正业。


但常远的强行镇定让他瞬间破功,他一开口,嗓音沉得自己都觉得有些含糊不清,他笑得不行,“你觉没觉得,你坐得有点太……正人君子了。”


自古情欲不分家,邵博闻的爱也不是柏拉图,无论是哪种感情,亲密接触都是所有表达中最直接有效的一种,虎子可爱的时候他都忍不住会亲两口,常远是他爱情的归属,他对这个人,只有多加几倍耐力才能将他视如平常。


常远脸上烟熏火燎,被戳破伪装索性也破罐破摔地不要脸了,立志从今天起,做一个诚实的人,坦白,从宽,尽说大实话。


“没办法,”他将腰杆塌下去两手一摊,说:“破天荒头一回,我紧张。”


邵博闻的膝盖碰到床沿,人也终于停了下来,他乐得都出了声,嘴上却还要装模作样地解围,他稍微弯下腰捧住常远的脸,在眉心落了一个吻,动作和缓,气息却灼热得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。


台灯近距离的侧向光源打在他俩身上,在背光面投下了一道弧形的阴影。


常远不期然瞥见光影,心念怦然一动,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c市的小三居。


小三居是国内名动建筑界的双曲经典案例,监理单位就是东联,那时常远刚进公司,无缘跟进传说中的建模放线过程,只来得及跟着领导罗坤去一窥建成后的全貌。


建筑横跨工程技术和人文艺术,实用之外还得兼具展示作用,有些建筑会引发人们的膜拜,觉得它美和震撼,却又说不出所以然。


常远不知道小三居的概念设计师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,他只记得第一眼看到那个如同水波起伏一样的入口,心里就有一种非常温柔的感觉。


如今他从自己的领悟里为它找到了一抹很贴合的具象,那道起伏处的曲线,跟邵博闻弯下来的脊梁简直一模一样。


两人鼻尖相抵,邵博闻用右手摸到常远的一只手摁在心口上,笑着说:“半斤八两,你看,我也紧张。”


常远连摸都不屑于摸,就在他胸口打了一拳,“骗子。”


“啊,我的心,”邵博闻却仿佛遭受重创,搂着他往床上倒去,“嗯,我以身骗你的色。”


这他妈还怎么紧张?常远哭笑不得地说:“哦,听起来好像是我赚了。”


“没有没有,”邵博闻谦虚地凑过来吻他,“这是双赢。”


没有误会、没有距离、没有孩子,甚至连狗都没有,这一刻在这里,除了他们谁也不参与。


心跳重若鼓擂,邵博闻伸手摩尼着常远的脸和耳廓,胸口仿佛有个不断扩大的黑色漩涡,呼吸和血流里有火,理智和欲望竞相追逐,他的脑海里战火喧嚣,千言万语汇在心头,触手可及不够、耳鬓厮磨不够,他贪心不足要得太多,想以最具效率地动作来抚平渴求。


无所不在的亲密和旖旎让常远感觉有些缺氧,当轻柔的啄吻在嘴角试探流连,他竟然感觉腿都在发软,不是疲劳引发的不适酸软,而是自皮肤下、骨子里释放出来的微度战栗。


他抱住邵博闻的腰,将头往后撤了一两公分,侧了些角度去迎合,他的眼神很亮,凝视如影随形,看起来别具深情。


邵博闻错不开眼,强烈的感觉直奔下路,心神领会地将他搂紧,唇角蹭过睫毛,又在鼻翼上留下若有似无的踪迹,最后唇与唇相贴,濡湿轻舔后将舌头划了进去。


夏蝉不知疲倦,夜深仍在嘶鸣。


——


千防万防,家贼难防,邵博闻只是去上了个厕所,卧室里就摊上事了。


因为他两三分钟内就会回来,所以根本没锁门,可他没想到他的赖床宝今天居然难得勤奋地醒了个大早,于是他走到主卧门口的时候,就看到了一幕他能笑一年的画面。


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,撅着屁股趴在床边,单手撑着他那藏着双层的小下巴,皱着鼻子东张西望地吸气,似乎问道了什么异味。


房东看起来是爱睡懒觉的人,窗帘选的是带有反射涂层的风琴帘,阳光透过比低得日山三竿了屋里都能有黄昏的效果,光线不算明亮,乱糟糟的床铺也没有那么明显,常远还在睡觉。


大概是感觉到有人侵入安全距离,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睛。


接着可能还不到三秒,远在门口的邵博闻就见他猛地扯过空调被披在了上身,那速度用快如闪电来形容都不为过,盯着虎子脸上窘迫和狼狈交加。


虎子明显被他吓了一跳,但他的小脑袋里还没什么逻辑可言,十分有一出是一出,瞬间忘了异味的事,驴头不对马嘴地打了个哈欠,说:“远叔,你这么捂着不热吗?”


虽然空调是个伟大的发明,但这个密不透风的造型显然也不适合汗如雨下的时节,然而熊孩子冷不丁地来搞突袭,他今天完全没有光膀子的勇气。


常远只好虚伪地给自己找借口,他笑得有点勉强,说:“不热,远叔感冒了,你不要离我这么近。”


虎子将他的双眼皮眯成了三层,似乎觉得他有些可怜,“啊”了一声,不退反进地开始往床上爬,想学邵博闻每次对他那样去摸他的额头,看他有没有发烧。


常远下意识往后避了些许,没料到牵一发动全身,疼痛猛然从身后蹿起,让他脸色诡异地僵了一瞬。


昨夜一路狂飙的心率和疯狂燃爆的感官还留有余温,刚开荤没节制,忘了隔壁还睡着个小伙子,隐私和尴尬作为一丘之貉,使得常远总觉得床上的气味非常浓厚,他可不想让这个纯洁的小宝贝在这里沾一身腥气,只好去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

“我嗓子有点疼,虎子帮我倒杯热水过来,好不好?”


每次生病邵博闻几乎都对他百依百顺,虎子也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,很爽快地跳下床,一阵风地从邵博闻腿边溜了出去,留下一声敷衍的“爸爸”。


常远的目光追随者小灯泡,视线跟到门口才看见了杵在那里的邵博闻,罪魁祸首脸上笑吟吟的,一副看戏看得很称心的模样。


常远警告地瞪了他一眼,把被子一掀飞快得光着脚跳下床去翻衣柜,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找到一件就往身上套,有些气急败坏指了指自己,“我说,你能不能给我盖个被子再放孩子进来?这成什么样子!”


邵博闻顺着他的指向一看,见他的胸口和腰腹上离散的分布着暧昧的暗红色痕迹,登时呼吸一窒,大清早的鼻腔就有些上火。但这锅他不能背,不然以后得没完没了,邵博闻说:“冤枉,是他自己溜进来的,我就出去上了个厕所。”


常远一边穿裤子一边囧得不行,“要是虎子这么溜来溜去,你、我以后,这个……还是注意点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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